每年买的滑雪卡,在一个滑雪场滑到第四次就能免费,滑雪所费不赀,能省是一定要省的,所以今天开着车,扛着一切东西赶过去送银子地省这个费用去了。明天要变天,只能今天给小猪逃课不上中文学校地进了山。
早起,7点半就开出了家门,城里车不多,上了高速公路才开始看到车流。本城抬眼西望就是落基山脉的连绵群山,出城向西就是往山里走。出城后一片开阔,十几年前第一次出城后看见如此广阔的高原的冲击到如今不再那么强烈,但是仍然能够感受大自然的宽广和天高地阔的大气。已经是太阳高照了,天上略无云彩,路边的草原上牛群马群处处可见,远处群山背后云雾缭绕,让我不觉想到有人说起我们这个地广人稀因而不觉而有的北方人的性格。大概我内心是很向往这种豪迈爽朗的北方味,虽然内里可能仍是不可改变的南方人的谨小慎微。
还没有进山就能感受到山风呼呼,车身都能感到风力的呼啸而来的能量,到了进山的第一个口子连太阳也看不到了。路边的白雪已经被连日的艳阳和北风刮到只苍黄 的草地色,针叶林更是很少留下雪迹,山顶一年四季的白雪皑皑,眼下几乎在云雾中不见踪影。山中的大小湖都是冰封三尺,路边起伏的也是很平静的针松叶林,过 了国家公园门,过班芙小镇,一路无话。某人试图增加车中的气氛,老大打工不来,小猪坐在乘客座上和爸爸有一搭没一搭地对话。
“看,一只鸟!”爸爸很兴奋。
“哦,那是只大乌鸦。”小猪很平静。
“大乌鸦?”爸爸可能有些怀疑。
“嗯,不是,是鸵鸟。”儿子更平静了。
“是鸵鸟。”爸爸跟风。
我在后座本来想补一觉,听到这里,笑得在座位上捶座打滚。前面两个没有意识到我的反应这么强烈,爸爸马上反应过来,说,“我知道,我就逗他玩的!” 小猪也笑,“呀,爸爸,鸵鸟!” 爸爸赶紧掩饰,“你当我不知道?我当然知道。“ 我继续很不礼貌地狂笑。”哈哈,鸵鸟!“
这么一路到了滑雪场,天气已经相当冷了,从城里的零上一度,到路上的零下四度,到了滑雪场山脚下已是零下六度了。天气很冷,在寒风嗖嗖的停车场套上滑雪靴,面罩墨镜头盔厚手套(请参看防暴警察装),一肩扛着雪板,一手抱着雪杆就往登山缆车走去。刚九点钟,人已经很多了,往常可以四个人六个人松松地上山的 缆车实实地塞下八个人,忽悠着向山上滑上去。同车有三个从多伦多来的消防员,身材高大,大家聊了一会儿,他们就在半山下去了,余下的我们松快了许多,一摇 一摆地上了山。
我今天准备得很充分,上面是四层一件加一件的运动服,再套上滑雪服,下面是两条运动裤再加滑雪裤,照某人的说法是,虽然滑得不够专业,打扮是足够专业的。 穿上滑雪靴,我顾盼自如,如果不是漫天风雪,从山上呼啸而下的我恐怕是真有得得意的了。山上雪下个不停,这是我们今年滑雪以来雪况最好的一次,雪板滑上去 着力松软,令人信心大增。我们就一趟又一趟地来来回回,到中午挤到满满登登的休息中心,拿出带来的食品饮料,再买些食品,冲一杯热气腾腾的热可可,喝着豆 奶,看外面上下的人群,很满足地填饱肚子,下午再去滑雪。
下午跑去一个比较高的缆车上一次,坐在缆车上,风雪迎面扑来,打在脸上生痛,耳边风声呼啸,就觉得无法忍受的冷,下了缆车大家就飞快地向山下冲去,哈哈, 我那些知道我底细的朋友们此刻如果看到我,一定不会认出这是那个运动低能胆小鬼吧。此后,我们还是在小缆车上上下,直到这里最后也是坐在缆车上,脸上一条露出的细缝也被风雪打得痛时才收兵。今天的最后一项是顺着早上上山的缆车线滑下山,大约一半路程时,某人很想停下来催促一下两个慢悠悠的家伙,谁知我正好 往前飞赶,一个收不住两个人撞到一堆,结果只能是我狼狈倒地,爬起来愤愤声讨某人在小道上挡道的行径。越往山下,温度越高,可是雪面也越来越多冰,雪也停 了,一天中就看过几次凄惨的太阳略露一下脸孔就没有了。
这时大约才三点半,到家就是五点了。阴天跟着我们一路回来,晚上城里风雪交集,刚化雪干了的路面又是白茫茫一片,后院又是漫天满地的白雪,冬天还要在这儿一两个月吧? 五月,才能够夜里无霜降,花儿才能栽出门,芍药郁金香水仙才能开放,看着零下二十度的温度计,觉得那仿佛无比的遥远。
(这儿的几张相片都是长周末在另外一个滑雪场的高峰照的,今天没有见到如此灿烂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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