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们的学生生涯,多是和打牌有关。打牌无声,54号文件可以裤兜里塞几付,随叫随到,没有麻将那么娇贵,那么奢侈和望之不可及。争上游,拖拉机和升级比 较常见,以前都玩过,到一起就可以讨论谁家乡的规矩如何,反正对自己有利的可用,对自己不利不用,而且还可以临时改动,引起纠纷。不过打着打着,可以看出 一个人的牌品,下回决定可不可以再和这人继续打下去。年代久远,打牌的细节已不可考,只记得那时班上男生是不能来女生宿舍的,门口凶神恶煞的老太婆根本不会让他们越雷池一步的,一般是我们几个去男生宿舍,在不怎么好味道的男生宿舍里打牌过周末或假日......
真正开始打牌是在海外兵团里的。做学生的娱乐不多,任何花钱的娱乐都是能免即免,逢年过节的时候就种植收获饭种子,吃来吃去,吃饭只能是晚上的文娱节目的 一部分,打牌理所当然地占据了吃完饭以后的黄金时间档。生了孩子后消停了好一阵,因为饭都吃不到嘴,还打牌?孩子大一些了,又不能打太长,总之是不过瘾。 渐渐等孩子大了以后,孩子们玩孩子们的,我们玩我们的。聚会都要有所准备,随时上去打到半夜,出去旅游也是约上几家人,千里迢迢地开到风景点,架起牌桌就开始了,真是煞风景的很。
不过最多的故事是我们的牌长,或称牌委员。有一年回国,她扛了一箱子牌回来,每家四付,到谁家都没有理由不开打,一打就热闹得不可收拾。夏天到周末,
关于帐篷门,也有好多笑话,有次点着闪亮的灯盏打牌的时候,天空繁星点点,万分情调,我们这些凡俗的牌友,看到的只是我的王我的主和我的一手好牌,话题很轻松,不知怎么就转到这个帐篷排列和那些人夜里呼声震天的人上面来了。夜里被呼声震醒的人不在少数,尤其是在不是那么舒服的帐篷里过夜的时候,其中有一 个牌友尤其严重,大家边出牌边抨击他,发誓要晚上报复,把他从帐篷里揪出来,让他也尝尝夜不能寐的感觉。他面不改色地说,可以啊,我夜里睡觉是光板,你们不怕就来吧。这下大家兴趣大增,开始讨论如何夜里叫火警,一边把大照明灯对住他的帐篷,看他光着跑出来的景象。大家越说越激动,不留心被他打了一把好牌, 狂骂声中收场。晚上也没人起来实行这个夜半鸡叫,不过来日方长,这个希望还是有的。
朋友打牌聚会久了,经常会分派别,最好的是男女对战,否则大家会就这个夫妻打手势讲暗语做各种各样的猜测,尤其是一对自认经常在被窝里打牌的夫妇,他们如果赢了,那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所以很自觉地自动拆伙。男女对战是很好玩的景象,因为一个看着一个地夫妻俩反目成仇,伉俪间背信弃义,夜夜上演。我的拿手好戏自然是对某人很横地叫喊,你快点快点,怎么还没有洗完牌,换人换人;你别发牌,你发牌我要发病了;还没清完?看清楚牌没有?叫朋友呀?反不反牌?快出快出,不许反悔!你反悔我不打了!...写下来,觉得很对不起某人,上了牌桌,老婆就变脸了。
我是知道自己这副嘴脸,
打牌很不利信教的人。因为经常会听到有人惨呼,我的主啊,用非常的亵渎神灵的口气说出来的。然后很久以后大家还要津津乐道地讲上回把谁谁谁打得那个惨,主都打没了!
我们的牌是跟着我们看过不少风景的,反正有我们足迹的地方一定有我们鏖战的踪迹,虽然打得不好,但是在一起的时候和不同的朋友打过不同的牌,和交友本身好 像也有关联。灯火通明之下,大家放松了,挽着袖子不伤大雅地过着节假日的晚上,也是一乐呀。既然对得起一乐,就不那么顾得了三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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