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day, November 22, 2010

消费者报道——染发记

不久前的时候,还能在出门和朋友聚会时看她们黑发下夹杂着的星星点点灰发,心里暗自庆幸,时光恍惚,马上我就到了不能随便将一根一根灰发拔出来丢掉的日子了。中间我还改变了发型,开始挑染头发。刚挑染头发出来的时候,某人大摇其头,怎么跟戏台上唱戏的似的,赶紧不要弄了。等真正头发出现棕色头发中夹着铜红色的一条一条的发迹,某人也不得不说,是还可以啊。也不知道是染发促进头发白得更快呢,还是年月不饶人,白发就真的越来越多。我还坚持着一年到头才去染发一次,染发后的虚荣的效应使我不得不老想着去染,可是,站在药房里的护发品传廊里,看着那瓶瓶罐罐上叫不出名字读不出来发音的成分表,心里也有些忐忑不安。都是化学物质,没有什么化学物质是无害的。要照小猪的说法,连我每天往脸上抹的,往头上擦的,多数是毒药,我天天花钱毒害自己,染发更是加强型的毒品。朋友也好心提醒我,尽力不要染发,那玩意致癌。

爱美与热爱生命,真的是不可得兼吗?我当然不想得病,可是大自然就真的没有任何选择?当然不会了。

我有好几个朋友,比我更有科学的意识和认真的态度,早就跟我传输她们的自然染发过程。用这个印度自然燃料,Henna,兑上柠檬汁,鸡蛋清,咖啡,红茶,酸奶这个那个的,调开了等一晚上,第二天往头上糊,回头就能染发去白。当然了,自然的东西,跟大自然一样,只能是你去适应它,而不是它来适应你。颜色差别控制不好,上色也比化学物质慢,碰上不同发质,还会有不同反应。最让我望而却步的,就是这个麻烦。调开粉末,要等上一晚上,上了糊糊,要等四个五个钟头,因为自然的染料,需要时间。我一想,头就大一号。算了!我不染不行了吗?

可是,最近,另外一个朋友也上了贼船,把她用Henna染发的相片给我看,让我心里开始痒痒,然后某人无意有意地说,哎,你这头发白的越来越多啊,我也开始想,也许,也许,我也试试看。小猪大力反对,妈妈,你很好看,也不老,头发白是智慧的象征,不要染。那,我用自然染发剂好不好?他想想,红色的不适合你。我找棕色的好了。于是,周末我在陪他看《哈利·波特》的空档间,给几个用过Henna的朋友打电话,上网查质料。看看我这人,不求甚解吧, Henna原来就是指甲花!这个我倒知道了,据说古埃及女王出土的文物里就可以考证到,那时就是用指甲花染料染头发的。自然是自然,但是那是红的自然。我可不能顶一头红发出门。

网络真的是大好的世界,没有什么找不到的。这种花,植物科里叫散沫花,属千屈菜科,指甲花属,属内只有这一种花。但是不要和凤仙花弄混,凤仙花俗称指甲花,但不是这一种指甲花。这是热带植物,原产地北非南亚。而印度的拉贾斯坦邦的巴利地区是全球最大的指甲花产地。世界上的指甲花染料,大多数是印度出口的。印度人婚庆典礼上,用指甲花给新人和来宾画出各种临时性的刺青吉祥图案,而现在静悄悄地,很多人开始对指甲花代替化学染发剂产生兴趣。

指甲花原色染出来的头发,根据个人的头发颜色不同而不同,但是主要是这种橘红的颜色。网上资料说,如果和靛蓝合用,搭配比例合适,可以染成深色的头发,而不是简单只有红色的选择。但是,没有PPD次苯基二胺化合物这些化合物在染发剂里,指甲花至少是最安全的美发手段了。而且,北非南亚妇女千百年来一直用指甲花来保养头发,只是在工业化之后,我们这个社会都去追求最便宜最方便的化学染发剂,让化工公司大赚其钱,同时,影响大众的健康。

不过,虽然知道了这些信息,并不是所有地方都有出售产品的。网上有人已经有将自然染料配方好了的产品,但是都是要网购,我在印度食品店里倒是可以买到各地出产的指甲花花粉,可是,没有找到靛蓝粉末。买好了指甲花粉,照朋友的配方,买了一包红茶(black tea),酸奶,柠檬,调好了绿乎乎的糊糊。早起心里还是有点不安,假如不成功怎么办?于是又一家一家在本地的天然食品店里去查,果然,他们不仅听说过,而且没有问题帮我订购。到了第三家时,电话上是一个印度口音的女子,哦,我们这里有配方好了的指甲花染料。我大喜过望,立即开车过去。

印度女子的店家是一家很大的天然食品店,我以前去过,但是从来没有看他们的护肤及健康药品部门,到了她给我看他们的产品,果然是纯天然指甲花和靛蓝配方的粉状。我跟她解释我正在做的绿糊糊,她笑,那个是太老的做法,我们都不这么做了呢,配出来也是做刺青了。我听了好笑,看来印度的古老的东西,和我们也差不多,给老外们知道的好多是我们自己都不再做的事了。她认真地跟我解释,指甲花粉是一种冷阴性的原料,一定要正午时候做,一缕一缕的头发往上抹,抹完了卡在头顶,肩上披旧毛巾,用凡士林将额头耳朵脖子抹好,戴上橡胶手套,抹完了把头发捂好,用毛巾包上,等两个钟头,清洗掉指甲花,就好了。

嗯,我买了所有的零零碎碎,洗手间里摆开架势,读好说明书,泡了一壶红茶,本来想用咖啡,家里还没有,就不想出去买了,红一点算了,照印度女子的说法,倒进粉末里,打一个鸡蛋,调好,看上去跟稀糊糊的那个一样。也管不了许多,拉开架势就一缕一缕地抹。这么说吧,不是什么好玩的事,至少心里还算开心,就等着结果出来了。抹完了,收拾收拾,朋友用浴帽,我干脆照网上看来的,一层一层地包保鲜膜,然后把披在肩上的毛巾哗啦一下包上去,跟个非洲妇头饰差不多,大概古时的仕女头上和满清贵妇的头顶差不多就这样的感觉吧……

颜色和产品介绍差不多,只是我下回要加一两茶匙的苹果醋,可能更好掩盖白发。不过,第一次尝试,没有做出怪里怪气的样子来,不错了。下回换种颜色试试……

Thursday, November 18, 2010

寂寞之声Sound of Silenc

寂寞之声是1964年二月,保罗·西蒙在肯尼迪暗杀之后写的一首歌。网上看到一个视频很可能是西蒙和加芬克两人六十年代演出的录影。网上还有两人前几年复出合作的演唱,满目沧桑,对比两人的亮丽青春,真有点不忍去看了。
The Sound Of Silence
P. Simon, 1964

Hello darkness, my old friend
I've come to talk with you again
Because a vision softly creeping
Left its seeds while I was sleeping
And the vision that was planted in my brain
Still remains
Within the sound of silence

In restless dreams I walked alone
Narrow streets of cobblestone
'Neath the halo of a street lamp
I turn my collar to the cold and damp
When my eyes were stabbed by the flash of a neon light
That split the night
And touched the sound of silence

And in the naked light I saw
Ten thousand people maybe more
People talking without speaking
People hearing without listening
People writing songs that voices never shared
No one dared
Disturb the sound of silence

"Fools," said I, "you do not know
Silence like a cancer grows
Hear my words that I might teach you
Take my arms that I might reach you"
But my words like silent raindrops fell
And echoed in the wells of silence

And the people bowed and prayed
To the neon god they made
And the sign flashed out its warning
In the words that it was forming
And the sign said "The words of the prophets are written on the subway walls
And tenement halls
And whispered in the sound of silence
两人是六十年代的民俗歌手中最出色的一对,用一把吉他,和两人诗意的解释,把歌曲唱得无比动人。这一首歌,歌词忧郁伤感,表达了作者的彷徨。用那种青春真诚的感慨来看,非常的有对比的冲击。一方面是忧伤无处发泄的情感,和黑暗中的无奈,另一方面,又是一种年轻,不可以被压抑的活力和希望。细细品味,好像真的比我最欣赏的Bridge Over Troubled Water的爱情的真诚,要更多一层对人生和社会的体验,不是仅仅停留在卿卿我我的情调上面。

我还真没有看过《毕业生》。和许多成名的电影及文学名著一样,我在《毕业生》前望名止步,停留在知道而不肯去细细研究的地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一种体验。有时会突破了那种心态,真的机缘作合,看了很喜欢的,也有,但是,大多数时候,都是任由自己任性地不去看,也许会有一天,也许会,但是现在,没有诺言。没有诺言,也自然不会毁约,心里会平静很多。听听歌曲,感受到歌里诗意的忧郁,不是那么浓厚,但是绝对不是快乐的高昂的气氛,有时很让人享受,不肯轻易离去。

这首歌用在《毕业生》里的开头及结尾,但并不是为电影作词作曲的,单独来看来听,也不失韵味,不知道《毕业生》究竟是什么结果的我,还是悠悠地听下去吧?

《怒海争锋》—服装后的故事

《怒海争锋》是根据派特里克·奥布莱恩Patrick O'Brian的英国海军历史小说改编的。小说系列从1969年开始,到作者2000年去世,共出版发行了20本,最后一本未完成的小说2004年也以未完成的原样出版。故事的背景是法国大革命战争和拿破伦战争,松散地从大约1800年开始直到滑铁卢及拿破伦退位囚禁圣海伦娜岛的拿破仑战争结束1815 年,跨时约十五年时间。

改编之所以不能说是根据同名小说改编,是因为电影使用了三到四部小说中的故事情节和人物及事件。看过电影的人应该记得,这是1805年的事,特拉法加战役有可能已经进行过,但是这是在远离英格兰,远离战争中心的太平洋上的两条敌对战舰的对抗,并没有能力知道战争的优劣胜负,几乎在大西洋上已经定论。

小说本身就没有特别严格的时间概念,绝对遵循着历史史实的发展而展开,头六本小说中历史事件发生的故事,几乎可以评判出小说到了1812年。但是后面十四本书中,拖拖拉拉地到了第十八部,才到1813年。所以,根据小说改编的电影,前前后后从第一本《Master and Commander》(《海军中校》)的故事到第十本《Far Side of the World》(《世界的另一端》)的情节,传插着第四本《Disolation Island》(《荒岛》)的细节这么而来,也不无道理。电影不是小说,也不是连续剧,不能让对小说对人物对历史背景没有了解的人,突然就对故事的深层有所了解。但是,这么一来,电影中的故事就无疑会出现一些无可改变的误差。

最大的,就是军服。

英国皇家海军在这个历史时段,没有固定军服。并不是没有规定,1748年起海军部颁发规定,之后四十年很少变化,直到1787年,这时的军服在法国革命战争开始穿着。到1795年和1812年有大幅改动。电影和小说在1812年威尔士王子的军服改革之前大致结束,所以可以很安全地说,是1795年的军服标准。不过,规定是一方面,提供军服是另一回事。因为在这个时代,军服是个人自己装备,所以在海上出海时,每一个军官的军服,因为原料材料的不同,新旧程度不一,而有很多的不同。电影里一般都是非常的罗曼蒂克地提供了统一服装,几个尉官和年轻的见习生的军服,都是一色的深蓝色的羊毛制服,颜色新旧一致,固然很好看,但是细究起来,实在是不符合现实的。影片拍的相当认真,看看几个尉官和海军见习生的肩章和袖口,是认真地研究而出来的,符合时代规定的服装设计。

十八世纪末十九世纪初的海军,仍然遵循传统,在海军里出人头地,从小即出海为见习生,在海上学习长大。英国是海上帝国,海军是国家的栋梁和支柱,同时也是大英帝国商业的保护者,是帝国财富的维护者。培养海军军官,以及维持强大的海军,海军军官的前途和未来,一直在国家和民众的意识中。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成为海军军官,从海员最后成为军官的实例有,但是大多数军官的来源还是中产阶级以上的家庭。贵族子弟中,以不能继承家产第二第三子之类为多,商人、律师、牧师和中产者和贵族一样,至少能够为孩子购买一两套军服,必备的设备如航海手册、航海仪器、一把短剑、一口衣服箱子和少量的零用钱,才能将孩子送入海军,期望他能够为自己挣一份生活。在这之后,就要看个人的命运和幸运,有没有关系在关键时候提拔孩子,而顺利晋升。不过,那就是很大的题外话了。

既然孩子们的来源不同,家庭环境大不一样,有的孩子的军服质量质地好过其他孩子,是很正常的。有趣的是,所有海军见习生的军服袖口上,一定是有一排金色的扣子。质地不作要求,但是一定要有,原因很简单也很可笑。因为想保证孩子及早开始他们的海军生涯,以在足够年轻即登上将军位置,这些孩子们很多在八九岁就开始出海,十二三岁加入海军的就更普通了。当然,仔细研究皇家海军很多军官的服役期,很可以推断他们是两三岁即进入海军的,那是当时非常流行的后门之一,为加长服役期在战舰的花名册上搞的鬼。加他们名字进入花名册的舰长们,多数是为自己的孩子,亲朋好友关系户的孩子做的手脚,可以一方面加长孩子的服役期,以足够年轻年龄考过上尉考试;另一方面,加多名字还可以吃空额多领一份津贴。可是,孩子们这么小加入海军,固然锻炼性格增强机会,不过并不能改变他们还是孩子的事实。海上寒风凛冽,没有母性甚至女性照顾的孩子们很可能鼻涕流,最常见的做法,就是一挥手袖口来擦,于是规定在袖口钉上扣子,就自然而然地解决了军纪问题,双手不可以插在口袋里,要双臂交叉,背在背后,更不可以随便用手背和袖子来擦鼻涕了。

我仔细研究过英美海军的军衔,也对比过两国的陆军空军军衔制。遵循传统,这里最能看出美国和英国一脉相承的军队制度,除了空军军衔大有不同之外,海军和海军陆战队的军衔,大同小异。想想也不难理解,美军的建立是在英军的殖民地基础上而来,而空军就是在美国独立多年之后工业化的产物,两相差别,也是历史的产物。而在军衔中,最容易产生误解的是captain这一军衔。陆军中,captain是一个上尉,而在海军中,这是上校。但是,captain同时又是英文中舰长的意思,所以,此captain有时是指上校,有时是指舰长,有时是通指,因为一般巡航舰之上级别的战舰,必须由上校职位指挥。而单桅帆船之类的,或者炮火门数低于一定数量的战船,才有可能由上校之下的军官指挥。而上校之下的第一级,就是这个海军中校master and commander。

海军军衔从拿破伦战争时代到如今,变换很大。最大的变化在于军衔的分配。那时的海军,在海军见习生(midshipmen)之上,就是上尉(lieutenant),之后就是上校(captain),有时提升的过程中会经过中校(Commander)一职,但是跳过去直接提升到上校的,也不是一个两个个例。再之上,就是将军军衔了。从见习生到将军,只有最多三级的军衔差。

相比较下级军官军衔的简单,将军军职却复杂到极点。从都铎王朝之后,皇家海军演变多年,将舰队分为三个舰队,红蓝白三色舰队。在拿破伦战争时代,三色舰队已不复存在,但是军旗上还有遗留。军官从上校晋升至将军一职,即可以有自己的军旗,根据他的舰队颜色而变化,而他指挥的舰队,也一定以他的军旗颜色辨识。三色中,白色为最低,蓝色居中,红色为最上。后世定论的准将,在当时是一个临时性职位,一般给予职位较高的上校舰长独立行动时的临时权限。当他回归正式舰队之后,立刻要降旗回到他规定的舰队之中。但他可以在他的战舰上,有另外的舰长指挥舰船日常行动。从上校到少将,第一级是白旗少将,第二级是蓝旗少将,第三级是红旗少将,之后是白旗中将,蓝旗中将,红旗中将,白旗上将,蓝旗上将和红旗上将,这时一般就是海军元帅了。同时,此时海军军官晋升将军,靠的不是别的,而是长寿,只要活到那么长,自然可以做到将军。但是做到将军,并不一定就有工作,没有舰队的将军,一般称为黄旗将军,一样的升迁,涨工资,只是,不是在海上服役的军官,一律拿半薪。

我可真是罗嗦!不就是服装吗?电影中奥布瑞舰长的服装,明显不对电影的标题。二十八门炮的巡航舰,可以在中校和上校之间,Captain并不代表他就是上校,而只是舰长。小说系列第一部,他是中校,到了第十部,自然是上校了。两部书合在一起,原因是故事要从开始介绍人物,那是第一本书的内容,可是最终和决斗法国战舰,就是第十本的故事。(小说中决斗的是和荷兰海军战列舰。)

海军中军衔的头重脚轻架构,并不影响海军的等级森严的制度,见习生的服装统一,无论年龄大小(历史记载最大的见习生考过上尉考试时,已近六十,考官都是他孙子辈人物),都是一样的。上尉也简单而统一,他们的高低按年限划分,到了一条战舰上,根据作上尉的年度分为第一第二上尉,但是在服装上,是看不出区别的。他们和见习生的差别,在于领口和扣子的设计。而到了中校和上校,军衔的区别一目了然。中校只能佩戴一条肩章,左肩,提升到上校军衔后,肩章换到右肩,等有了三年以上上校军龄的军官,才可以佩戴双肩的军章。所以,《海军中校》为名,奥布瑞的军衔和军章都是在电影编导手中,都得到了自由的跳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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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比后来的严谨和森严,英国海军这时的军衔规定非常的不完善。从校级军官之下,全部是见习生,即以midshipman为概括。之后,考试晋职即为少校,lieutenant,之上很多军官可以跳过Master and Commander这一级,直接升为上校captain。所以,Master and Commander应该是为后来意义上的海军中校。海军上校又为舰长,captain,而指挥站列舰必须为资深上校,巡航舰可以为任何上校,(资深上校或者有联系有背景的上校军官可以选择),之下的舰船配置舰长,就是中校或少校军衔,也有更小的运输船只等以lieutenant为舰长的。电影《怒海争锋》里用了前后好几本书的故事,奥布瑞可以穿资深上校军服(双肩肩章是三年以上上校配置军服),所以概念有些混淆。但小说没有话说,奥布瑞就是一个海军中校,将《Master and Commander》翻译成《舰长和指挥官》或《舰长和司令官》就不是太合乎专业翻译规则。

后来将军阶严格定义以后,出现的lieutenant,sub-lieutenant,以及ensign是严格定义的现代军衔上尉、中尉和少尉,midshipman还是见习生。但是容易混淆的就是校级军阶历史定位,和现实军衔的衔接。lieutenant commander是现代海军的少校,commander为中校,captain是上校。历史意义上的海军军衔,captain一直是上校,但是里面有资深上校,三年以上上校军衔;三年以下的上校,通称为captian,唯一区别是肩章,资深上校为双肩肩章,三年内者佩戴右肩肩章。之下的是这一时代经常可以跳过的Master and Commander,区别又在肩章上,佩戴左肩肩章。之下是这个现在最容易混淆的lieutenant。

和captain一样,lieutenant有两重意义,captain是上校,也是舰长,lieutenant即是军衔又是职位。我也很模糊,但是根据当时的军衔,称liutenant为上尉似乎更合适,但是,liutenant职位在不同舰艇上完全不同。例如一条战列舰旗舰上的first lietenant待遇比普通巡航舰上的舰长上校待遇可能还好,这是职位,军衔还是略逊,见到captain,该行礼的是lieutenant。因为一条战列舰上可能出现第一第二第三第四第五(第六之后的似乎不太见过)lieutenant,这个军衔里包括了现代军衔中从上尉到少校的所有军阶。

我偏向于称这一时代(俗称纳尔逊海军时代,或帆船海军时代)的lieutenant为少校。因为一旦到了这个军阶,后面的晋升就是靠年龄了,从此开始哪怕没有服役,都可以领取半俸,不至于流浪街头,但是潦倒终身的还是很多,因为从这里要跳跃到captain上校,才算是基本完成了海军个人奋斗大业。从captian之上,就是不战死不病死,长寿的一定可以做到海军元帅了。纳尔逊葬礼时的海军元帅彼德·帕克,就是八十四岁,不过,他还真的和纳尔逊有宿缘,将纳尔逊二十二岁就提升到上校军职的,正是这位帕克将军,当时他是英国皇家海军西印度洋舰队司令。

那么,从这个意义上来看,Master and Commander是现代海军同等意义上的中校。当然了,严格而论,资历浅三年以下的captain应该可以被称作中校,但是,那样的混淆恐怕就会更大。

个人所见而已。

《怒海争锋》——电影里的音乐

Bach's Cello Suite #1 (Bwv1007), 1st movement - Prelude巴赫:G大调第一大提琴无伴奏组曲BWV1007 - 第一首 前奏曲

最近在图书馆里借来一套100首最著名的巴洛克音乐的CD。中间听到这一段,非常动心,在车上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总感觉在什么地方听过的。果然,前晚在翻电视台时,正好看到《怒海争锋-极地远征》中奥布瑞舰长(Captain Jack Aubrey)和马图林医生(Doctor Maturin)两人在船上合奏的一段。电影里是用的马友友的演奏,比这个视频更深沉更动听。当然,我是音乐门外汉,只能说感觉,至于怎么好,却是完全的茫然了。

于是,我在网上左右翻腾了几遍,想找到这段音乐,自己留底,随时欣赏。结果是,根本就没有找到好的音乐下载,只能指望土豆网,果然最后还是土豆网达到效果。谷歌的网站倒是有,但是根本不可能指望转贴。找我想找的音乐这种事情经常令我头疼万分,想来还是我够小白吧。

说起电影里的音乐,看到网上好些人提起的电视剧乱用音乐的事。我真的是非常佩服,看电视的时候,能够轻松地找到音乐的出处,比我看电影电视的迷糊,有着天壤之别。说起借用的事,外国电影电视里也是常有的事,但是,不是抄袭,而是对古典著名音乐的运用。比如,古典题材的电影,经常使用西方古典音乐和布洛克音乐穿插其间,其实也是一种功力,运用得当,一般是事半功倍。但是,对人物背景,故事历史环境不理解,不下工夫,一样也不能够得到效果。

比如这一段音乐,真的运用得当。我在网上寻找,倒也不是浪费工夫,找到这样一段介绍,就照搬过来:

"巴赫的这一套组曲是无伴奏乐曲中最早闻名于世的典范。为当时在克滕宫廷内的两位古大提琴演奏家阿贝尔与李尼希克而作,在音乐结构、艺术魅力和思想深 度上都举世无双,它采用标准的古典组曲形式,即集数种古典舞曲组成。自1901年被卡萨尔斯"发现"并介绍给全世界的听众以来, 它们便成了无限意义的延伸,更被誉为演奏家技巧与修养的试金石。这套组曲原谱没有速度标记,现在这套组曲的速度标记有多种,由历代著名大提琴演奏家所标, 公认的版本是19世纪著名大提琴家H.贝尔卡所标,卡萨尔斯所标版本也极为重要。

巴赫的这一套组曲共有6套36首曲目,包括六种风格各异的舞曲:序奏、阿勒曼德舞曲、库朗舞曲、萨拉邦德舞曲、小步舞曲、吉格舞曲。这些都是当时欧 洲流行的舞曲样式。它被誉为是大提琴界的圣经,几乎每一位著名的大提琴家都会或公开演奏或灌录唱片。其中卡萨尔斯(1876-1973)、富尼埃 (1906-1986)和罗斯特洛波维奇(1927-2007 )的版本较为出色。六首无伴奏大提琴组曲的组成均有统一的格式:

六组三十六首作品按照当时流行的法国风格组曲所组成。每首组曲在曲式上包含6个快慢不同的乐章。

不同于其他乐器的组曲和奏鸣曲,巴赫在这里构建了一种更加循序渐进和连贯统一的风格,每首组曲在结构上都按照严格的曲式谱成。而在音乐发展的过程中,每个乐章之间的内在联系更是交响曲的先声。前奏曲、阿列曼德和库朗特往往构成一个不规则但内容统一和连贯的快-慢-快结构;其后是慢速的萨拉班德,该乐章的音乐性格和内容都在组曲中明显的与其他乐章不同,而这种特点更是未来交响乐或奏鸣曲柔版(Adagio)乐章的预示;其后的小步舞曲或其他三拍子快 速舞曲在曲式和音乐情感的发展上连接了前面慢速乐章与终曲快速乐章吉格(Gigue)。"

影片中还有莫扎特的小提琴协奏曲及其他古典音乐,主题音乐反而不是那么给人以深刻印象了,虽然在影片中的激动人心的激战场景和激励士气的音乐也还中规中矩,只是在巴赫的传世音乐声中相形失色而已。

Tuesday, November 16, 2010

短闻一则

老大上大学后两个月,除了第一个第二个礼拜不适应,现在适应得非常开心,经常在问我:这次的交谈两分钟之前已经结束了,你还有什么要问的?把我的热情立马送到了北冰洋,和北极熊一起作伴去了。想当初,刚离家的时候,天天我给他发短信,打电话,在Skype上聊天,到Facebook上留言,最后,还有电邮……哼!有人已经警告过我,乘着人家理你的时候,赶紧亲热亲热吧,很快就,果然,和青少年的儿子的亲热期很快就烟消云散啦。

不过,离家不远,老大还经常回来。加上他开始箍牙整形比较晚,如今还要继续看牙医,一个月回来给牙医送钱上门。只是哪次回来大多时间都是在他的狐朋狗友那里过的,我们见面机会,还是不多。那天回来后,吃了饭放下筷子,就要出门。正好我送小猪打球,于是主动示好,送他去朋友家。他欣然答应。嗯,现在不象以前,我送他,他还要我左等右等,一个不耐烦,人家就要给我脸看。如今比较懂得体谅我,嘿嘿,不要以为是我教育的结果,这个是搭人家车的结果吧。老大跟大多数孩子一样,对别人都很照顾,对自己的妈,哦嚯,对不起,谁要你是我妈呢?活该不是?

吃饭的时候,我把给他留的糯米饭里的大虾挑出来后给他吃,他停顿一下说,你总是很照顾我。哎哟,我这不是总这样吗?你现在才注意到?不是,只是现在懂得说出来。呵呵,还是送出门才能长大啊!

我送他到同学家路上,他指点我,就在这儿,等等,不是,拿出手机找地址,应该就在附近,在这所中学拐弯处。天黑黑的,我心里一动,直接往前开,是不是这里?他奇怪一声,你怎么知道?我没有送他到这个同学家来过的。我看着他,这个同学是你小时候的朋友是不是?我不知道,他回答,我不记得。嗯,你问问他,以前是不是在大学附属幼儿园或者大学附小读过书?我送你来过这家,那是十几年前的事了。老大半信半疑,我和他高中才认识的。边出门边说,我明天告诉你结果。

果然,第二天,回来说,他是上的大学幼儿园。我们那时住在大学学生家庭住宅区,这男孩的家就没有搬过,一直在那儿。我们搬家后,老大换了几个学校,高中后整个大区的孩子都聚集在这一个高中里,他们俩又转回到一起了。老大给我看一张相片,问,这是我吗?不是。我想了想,翻出几张他们那时的万圣节化妆的相片。老大看了,立刻用手机翻拍,放到他的Facebook上了。然后,我就看他们几个孩子在网上逗来逗去的打趣,都觉得莫名的开心。

小猪看了相片,说,哦,原来这个老虎装是哥哥的。他后来也扮过这个老虎去要糖……

Friday, November 12, 2010

钱钱钱, Money money money

谁不认识钱呢!我把钱包翻出来,嗯,哦,我钱包里没有现金,我们习惯了,在银行工作随时可以取钱,所以就不取钱了。可是现金卡可以刷,信用卡可以刷,支票可以写,应该就够了吧。除非大规模停电,银行机没有电,什么联网都不工作,那就大家都没有钱,相信那个时候,家里床垫子底下放钱也许就不是那么出奇的主意了吧。下回再有客户跟我说,利息这么低,我还不如把钱放在床垫子底下,我就这么回答他。

有一回有个客户和我神吹,讲起他在极北的北极圈不远的努奴维特领地(加拿大领地之一,和省同级的地域机构)干活。那里有金子,挖金子么,多数是大的小的采矿公司挖,也有好运道,路边踢一踢,踢出一块金疙瘩,河里捞一捞,捞出金屑子的时候。到饭店吃饭酒店住店,没有现金?没有关系,把你身上的金子掏出来,现场有人就可以看看掂掂份量,够一顿饭够一晚上,然后还给点找补。我听了,当它天方夜谭,跟看《荒野的呼唤》里面狼嚎一样,倒是逗乐吧。可是,有几个柬埔寨越南华侨当年从红色恐怖中投奔怒海时候,那条四处漏水的船上的位置,是靠金子买下来的,就是金子买命了。九十年代印尼暴乱的时候,我有一个客户的弟弟在印尼给北美的公司打工,撤离不及,从工地赶到机场的路上,是拿张信用卡一路刷卡取出一把一把的现金买通一条道路到达机场的。这些,可是都是事实,很悲哀的事实。到这个时候,金子和钱和所有,都是身外之物,生命才是最要紧的。

不过,平常人的生存不为任何外界威胁的时候,钱可就是有另外一种威风了。我们天天打工干活付账单,老实说,不是为了钱,谁爱干谁干吧。生命诚可贵,金钱价也高,不到紧要时,两者都不抛。现代人的杯具,说到底还是太过衿贵,因而很少有时间想到那些艰难的时刻。所以我总以为,小时候最好的课程,就是忆苦思甜课,端上来一大盆苦菜糠菜团子,给大家都尝一尝的那种形式,也是可以走一走的,不然还真是会在困难面前,光想着物价,而不是没有物品的日子了呢。顶住锅盖先,没有人扔我糠菜团子的危险之后,我再出来神吹吧?

其实,钱是很抽象的东西。你把钱拿出来,要听听政府和国家的发言,才能知道这张纸值多少钱。钱的价值换句话说就是政府法律规定的。法定货币嘛,谁要高兴自己印货币,一定是要把监牢坐穿的,但是法定规定人印,就是天经地义的了。不过,天经地义也不能过分,比如金元券,到后来买粮食是用同等麻袋装的钞票换粮食,那就是试图超越供求关系的强制,一般都是政府也管不了自己的时候才会出现的。比如法国大革命之前的钞票印刷事业非常发达,一发达就把国王一家都送上了断头台。那么,美国这么跑断脖子地印钞票,那谁要上断头台了,这话就一时不好说了。

中国四大发明在后代研究上其实很受挑战,比如火药,但是我们的历史书是我们写的,别人挑战我们不看,我们不管,只要把我们的远古的骄傲一鼓脑地教给我们的下一代,他们再去找到新的研究和那些挑战者去打架好了。可是,有一样发明,从来没有人和我们争过的,偏偏我们中学教科书上并不怎么很骄傲,宋史的时候会提一下,提一下而已,没有什么填空题必答题以及对人类影响的深远意义的论述题的高度,那么我们这些乖乖儿读书照本宣科地就不去注意了。注意了啊,这个纸币,是中国人的发明!是中国人伟大的发明,对世界对人类社会有着深远的影响,因为现代社会中,虽然纸币的使用率从M1 M2 M3 M4的统计里逐日下降,但是,这是世界上最不可或缺的物品!为什么没有提高到任何高度来宣传,在奥运会开幕式上也被人隐藏起来,实在是令人叹息。

不仅中国人创造了第一张纸币,我们的祖先还创造了第一个法定货币的纪录,元朝的钞是世界上第一个国家限定的法定货币,用金子银子为抵押的纸币。元朝短命,不然,我们可能能在后世的波斯湾地带看到更多的印有中国文字的纸币。不过,法定货币的名声都不是太好,直到二十世纪,国家机能强大到无与伦比的时候,才能靠着国家机能达到的。现在我们用的,都是法定货币,法定货币就是相对于金本位和银本位等历史上使用过的以实物为抵押的货币制度。

中国人是世界上最后一个消除银本位的国家,那是1935年。可见,我们这个文明大国,对于钱是很看重的,对于多少代的祖宗传下来的传统,保持得最好。银元和元宝在我们的古典文学里面,都是不出场的后台人物,跟奥运会差不多。我在网上翻来翻去,倒是找到几点让我很感兴趣的东东。第一,这个在《明朝那些事儿》里面,当年明月在最后一本里面反反复复地说,没有银子了,就是没有了。我当时看了很不满意,觉得这个解释也太方便了点。银子哪儿来的,又跑哪儿去了,肯定是有记录的不是?网上资料不全,可能有人有详细的研究,我没有,我就能看到,这个明代的银子来源和西班牙帝国的征服拉丁美洲的历史有关。西班牙人在南美洲挖出银子,用战船运到远东,马尼拉,再从这里通过贸易进入天朝大国。银子中国有,但是,既然在这里这么着重南美洲的银子,可见流通量中有很大比例。而且看看银子的市价,折合成现代人民币,从早唐的4130人民币,到晚唐的2065元,明中叶就值668元,一路这么下跌,只能从供求关系来看是流通中的银子大量增加,在银子矿产没有大规模变化的情况下,外来的银两就是主要的原因了。以后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可以看到这方面的研究,大是可以看看。西班牙的银子船,被逐渐强大的英国海军/海盗一遍又一遍地打劫,国力衰竭,终于不能成行,西班牙的财富,成了英国帝国崛起的成因之一。现在看看,大概也是同时促进对外贸易的萧条明帝国收缩银元流通减少,而间接引起帝国王朝的根基不稳的远因之一了。第二,就是这个半斤八两的来源,原来是和银两的称重有关。一斤古制值十六两,半斤当然就是八两了。当然了,银行银行,也就是跟银子有关……

之所以这么感兴趣,其实和我们老大的第一次打工有关。四年前老大第一次开始打工,我们俩好说歹说,最后达成协议,他交给我一半他的收入。原因很简单,他拿着钱,用着用着也就会不见了,末了就是也不知道花到哪里去了的事情。所以,我跟他达成协议,这一份钱我去跟他投资,十年后还给他,亏了妈妈补,赚了都是他的。他听了半信半疑,但是,钱给了,他也答应了,自然也就不说什么了。我马上就以他的名义开了一个信托户头,把他赚的钱和以前他和弟弟的压岁钱一股脑地加在一起放进去。不知道他怎么这么好运,我多少年买股票,从来都是我买进,股票下跌,我卖出,股票上涨,反正是很让人沮丧的一项运动,弄得我对股票很宿命感,觉得我可能真的是少烧一炷香还是什么的,怎么收拾都是反向运动。好在心态很好,听见老公偶尔打开报告单一看惊叫声,我都很冷静地警告他,你是同意了的我才买的。某人只能很不幸地恨恨地关上报告书,说声看了伤心就再次很长时间内做鸵鸟不去看我们的损失。可是,到了老大这里,就是一个好彩都很低调了。第一次买股票,买进一个星期内升了百分之五十的,就是给老大买的股票。赚了钱卖了,可是傻呵呵地在自己的户头里又买,就是一个故调重弹亏损到如今了。

既然赚了钱,我的压力不大,不会断然就赔钱,而且十年期限还很长,于是,就开始寻找机会去长线投资。朋友中颇有一些有心的人,也各有主意。聊天的时候,对待这个美国拼命印钞票,美国人拼命借债颇为担心,于是一直都在推荐买金子买金子。我跟着买了些,也不去理它。可是一起聊起这个银子和金子的比价,就觉得银子的确比金子应该更有涨劲。历史上在很多国家实行银本位制的时候,大多数时候金银对比价是一比十,最高时候达到一比六左右。而在现代法定货币时代,金价因为金子稀少而高价,银子却是在金子的高高低低中一路贬值,大约是一比六十左右的样子,要回到一比十恐怕不可能,但是就是回到一比二十三十,也是很有可观了。美金固然宣称不会回到金本位,但是在缺乏强劲的经济实力的情况下,每一次实行经济刺激政策,国债加剧的时候,就要看到金子上升。不过,这都是理论,因为过去几年我把老大的钱放进银子里后,世界经济形势大变,可是银子和金子都不仅不升,在去年今年还时有下跌,我倒有信心,反正钱不是那么多,敢于冒险。结果呢,今年从九月开始,金子开始攀升,银子就更是比金子涨速还要快的速度上升。我一方面开心,另一方面又是恨恨地对自己说,我为什么就不能跟风买呢?

我也不会掉到钱眼里面去了,这点钱,供儿子读一年大学都不够,只是看着这个记录,真真可以让我沾沾自喜,感觉超好。其他时间呢,就是听听歌聊聊天,上上班打打工吧。

Wednesday, November 10, 2010

美国中期竞选杂感

法国人,照他们自己的思想家在1840后的法国巴黎公社之后观察认为,法国人很懂得政治,可是他们不懂经济。现在法国人在一百五十年后的表现,表明这个看法还没有过时。巴黎街头浓烟滚滚,一袋袋垃圾在街边腐烂,全国四分之一的加油站油尽,马赛港几乎瘫痪,每天损失以亿元计,可是,在法国总统用催泪弹和防暴警察驱散游行队伍抗议人群之前和之后,法国人民,还是那么坚定地维护自己的宪法权利——60岁退休而不是62岁,65岁领取养老金而不是67岁!游行抗议人群中不乏二十岁的年轻人,他们距退休年龄还有四十多年,而且,他们很多人还没有进入工作行列,但是,他们和老人们一样,奋力抗争他们的权益。

可是,他们的权利有没有经济基础支持,可是没有人在鼓噪和反对侵犯他们权利的政府的热情中,坐下来好好思考一下的问题。法国的全民福利制度是全世界羡慕的最宽容最优厚的福利制度。一周工作时间35个小时,一年5周的带薪休假,员工可以告假停薪留职,等等,都是全球发达国家工作的人的羡慕所在。其他欧洲国家,没有法国这么极端,但相比较北美,或者其他大陆,那就更是不可比较的优越了。可是,法国和所有发达国家一样,人口老化,生育降低,到目前为止是在 职的四个人供养一个退休人员的退休需求,但是很快,就是每两个人工作供养一个退休人员。那么,长此下去,提早退休必然是成为不可能的现实。法国今年的国家退休金计划预算就有四百五十亿的逆差,而逆差只能靠借贷来维持。就像一个家庭,为了维持家庭中一个成员的退休梦想,不仅仅让家中工作的人把工资一部分拿出来给退休的 人,然后还要借贷,靠正在工作的人的付税的信誉,借钱给老人享用。因为这一切的运作,都是在以国家名义进行,国家的债务,和国家的税收,和国家的支付,和个人的安排还是有着一定的隔阂和区别,那么把个人安排的职责交与国家,然后再期望国家来保证不可能的发生成为生活的必然,以及宪法的权益,是不是可以说法 国人真的是不肯理解经济呢?把头埋在沙子里,问题也不会走远。无论什么样的暴乱,恐怕都不能改变法国多年来高福利而没有高生产力带来的负资产及负债经营的现实,所以从小到大从个人到国家,没有雄厚的经济基础,任何风花雪月都只能是海市蜃楼。

可是,另外一方面,美国人,秉承英国民族的商业本性,对经济的了解不是一般地了解,而是大大的细细的了解。和法国正好相反,这上面的一切,在美国都不可能发生。美国是世界上最大的经济,但也是唯一在发达世界中没有任何基本医疗的国家。为了通过法律通过全民医疗,国会和总统使尽全力,才在国会的纷纷嚷 嚷地哄闹声中,勉强通过。而在通过前后,看看报纸新闻电视评论,你真不知道他们生活在什么社会里,有的选民会威胁议员的生命安全,有的选民将纳粹和独裁的名声送给强行推行全民医疗的民主党议员和总统。我并不认为我是专家,也并不认为在美国有这个经济基础来保障医疗,最大可能是几家欢乐几家愁,得益者大多数是大的医疗保险和医药公司们。可是,这一做法,激化的是美国民主的另一面的矛盾。

从布什任内的最后两年起,选民就开始对经济不满而开始将重心偏向民主党,在2008年更是超乎一切地将信心寄托在奥巴马身上。今年,又再次重心转移,把国会的多数派转交给共和党。短短四年内,风景几番变化,是二战后以来五十年代后所未见的剧变。究其原因,只有一个,经济极端不景气。可是国家还没有到危机的关头,所以并没有任何共通的意见,将上下左右全国选民的心思统一在一个集中的概念之下,每一次投票,都是对现有经济状况的不满。唯一不同的,是以前每一次经济不好,民主党得利,经济大好,共和党当政。现在,两边交锋,谁也没有绝对的手段,来解决当前美国经济面对的危机,国会再次易手,是势在必然。

可是,这一次最大的变化,或者是最明显的竞选的突出点,就是negative,负面报道,反面攻击。有两点非常有趣的独特之处,都是几个女性政治家的。一个是前EBay的总裁Meg Whitman,竞选加州州长,个人资财拿来竞选,据统计她花了一亿四千多万个人竞选金,最后还是败在对手手下。另一个,是莎拉·佩林支持的茶叶党的候选人,两个极端保守的女候选人,一个在德拉华州,一个在卡罗拉多州,风头很劲言辞极端的两个人,都被击败。但是茶叶党的风潮,并未到此结束,控制华盛顿,缩减开支,减小政府功能,不允许奥巴马的大政府的行为继续下去,将会是茶叶党未来在美国政治里的主要目标。

现在打开报纸打开电视看到的,一个是欧洲的字眼,austerity,一个是美国的常用字眼,negativity。都不是正面的积极向上的字眼。austerity是缩减,negativity就是简单的负面的一切。懂得政治和懂得经济,都无法简单地解决两个国家面临的危机。具有讽刺意味的是,美国人没有任何抗议,为他们没有的也不可能得到的福利,而是在政治游戏中,观看着得益者双方为控制更大的自身利益互相恶意攻击。

从表面上看,茶叶党的目标很符合美国的长期利益,不能在用国家来为破产及不成功的生意找到出处,更不能提前消费,印制钞票,用已经失败了的凯因斯赤字政策来刺激经济,走出经济萧条。但是,有心无意地去听听那些很偏激的不是那么偏激的茶叶党人的义愤填膺的发言,有时真觉得还是应该控制一下真实的发泄。因为他们太过赤裸裸的诚实,到了暴力地显示世界他们肮脏的真实地步。

也许有人说,人生在世,就应该是一个自私一个真诚,那么可以探讨的余地就很大。究竟允不允许发自内心地发泄,从来都是一个社会成熟和包容的象征。弗罗里达的一个教士,绝对的极端地认为烧毁可兰经就是阻止伊斯兰的暴力行径以及对待西方,尤其美国不友好的态度的最大抗议。国人大概可以在那人的身上找到愤青的每一个细胞。偏激的结果,经常是劫持民间最大程度上综合意见的主导,因为在舆论报道中,偏激和极端从来比平和和妥协要来的痛快,也更能激起观看者的双向极端的冲突,因而有好的冲击效应。可是,这样报道的结局,无疑是一种误导。所以,我在国内看到的很多言论,一方面有自身不理解的想象,另一方面,也有对这种极端报道的反应。很多人到了国外,会很惊奇地发现,其实国外和国内很相似,大多数日子非常平和,大多数人非常平庸,绝大多数人和事,都是很平淡的一天又一天。

那成天只有这样的报道,无论哪一家新闻娱乐机构都要倒闭了。你能想象一下头版头条的消息是,今天没有消息吗?假如家家家庭都是风平浪静,那如何去满足大多数人看见别人不幸生活一方面对自己的相对满意,另一方面多少对他人不幸的幸灾乐祸?看莎拉·佩林在电视上多多少少声嘶力竭地喊叫她的信念,我常常怀疑有多少人真正把她认真对待,可是,事实上她拥有的影响力可能真的超过了精英喜剧、新闻家们给予她的信誉度。说到底,清醒人士可以一针见血地看出福克斯电台的“真理”报道,但是,也只有感叹“没有事实”的报道的影响力,而无力改变舆论导向。

我总认为新闻舆论导向甚至误导,从来都不是一党专政的专利,民主和民主带来的一切,一样有着同样的能力令“新闻”的真实性带上个人党派和群体的利益的色彩,然后影响着一次竞选或者很多竞选的结果,因为到底没有任何人可以真正清醒地分析民意究竟是什么东西,民意究竟知不知道民意想要什么。

法国人不懂得经济的好处,就在于在经济面前,他们可以非常的无知地执拗,坚持不可能的现实。他们的坚持,可能和一百多年前在巴黎街头对抗当时政权的热情有着差不多的真诚。可是,现代社会是没有产生冉阿让的机会的,现代的受迫害者,很可能是另一种肤色,信着另一种宗教,说着另一种母语的外来者。在这个系统里的形成基础的“自己人”,是没有受到挤迫的压力的,所以他们的愤激,很不能令人同情,最大可能,是在几个月的坚持之后不了了之。美国人在这一点上相比较他们瞧不起的法国人,要不幸得更多。因为他们还没有人能够有任何东西值得去抗议,去对抗。

茶叶党人的叫嚣,听起来非常的可笑,比如他们对待政府“解救房市”的计划理解就是有人在这个系统里得到了好处,那么我们这些已得利益者,就会被这些懒惰无能无力支付的人的债务拖累到我们的好处。非常的自私。不要认为我对自私这个词就有着深恶痛绝的理解。要明白,没有当初波士顿茶叶党的自私,就不会有美国独立战争,也不会有美国的今天。美国从建国的基础上,就打着深深的“自私”的烙印。如果不是保护自己利益的自私,当时茶叶党人,也就乖乖地交了税收,何况英国人的确给了他们经济利益的保证,有权收税的。不是,美国人不这么认为,在天地之间的平等,就在于当初英国人将国王送上断头台一样的理由,缴税要有民意。

这么二百多年的变迁,最大的变化就是民意的多元化和利益的多元化,以致美国政坛远远看去,大多数时候是纷纷攘攘地闹剧。每一个人都是那么坚定地坚持自己的正确,这样的民主,和罗马元老院的民主有很大的共性。迈克·摩尔最新的片子,《资本主义-爱情故事》里,最精彩的就是开头的这一段对比。可是迈克实在是太过赤裸裸地倒向了另一边的宣传,也实在失去了客观性,也就失去了可观性,可信度也大打折扣。

是不是美国和法国一样,就到了要勒紧裤腰带的时候了,其实,头脑清醒的人士都应该看出来,是时候了。可是,美国没有欧洲国家类似的福利机构来削减,也没有到英国政府的穷途末日的债务压头的窒息,因而他们还能够花里胡哨地你登台后我上场,再这火热的竞选圈子里打一个滚,然后拿到自己利益的支票。真正民意的需要,那是平衡以后才可能会有的结局。不满意,再过两年,花上几十个亿,把这一批政客选下去,再把另一批政客选上来。

美国还有足够的底蕴,表演他们的文化沙文主义,吸引足够的眼光,不过,等到削减国会及所有政客那一天的到来之前,这一切都是小插曲。大的主题,还是一个如何把他们的头痛和问题,用各种经济的手段和手腕,转嫁给世界,让大家都来承担他们的债务和不负责任的行为的后果。我倒希望世界能够出一个“茶叶党”,对着他们的一切,说一声我们也要自私,请把你自己的自私,留在你自家的后院里。

Tuesday, November 2, 2010

武汉的杂七杂八

武汉美人很多。路上行人大致上都可以看到一把一把的美人儿,肌肤细腻,青春四射的女孩子,满街都是。穿着打扮,武汉女孩子更是不遑多让,有卖的,就有人穿的,而且我看来看去,这个穿着高跟逛大街的,几十年如一日不改。遥想当年,俺也是穿着三寸高跟从武昌走到汉口,从步行街走一天再回家的人物,不过廉颇老矣,只能看看别人的美丽的双脚,替他们无由地感叹,年轻咋就那么好呢?路上除了过街的精彩,其实武汉已经变了。当然,我也老了很多,满街走过去,一家接一家的年轻的衣衫和鞋帽时装店铺,我连进去的愿望都没有。可是这些,都没有任何特色,因为都是一样一样的摆设,没有任何别具风采的东西,令人眼睛一亮的地方,吸引我去观赏一番。

图书城去了好几个,汉口的书店门口台阶上,都是一排一排的学生模样的人,拿着白纸板,要求做家教的。我看看,觉得,他们每一个人的广告都是原始的简单,没有一个人能够有一点点独特的地方,让人看了就是在一片相同中的突出。左看右看,都是一样一样和一样,怎么能够突出自己,大概没有人想到呢。到了武昌图书城,看见楼下还是租了出去给肯德基,进去买一杯饮料时,几个打扮时髦学生边讨论边毫不在意地站到我的前面。我有些不客气,对他们说,你们后来的,等我买完了再买吧?他们都不看我,有些怏怏地站到我身后。我倒不觉得他们故意,就是根本没有看到店里还有人认真在排队,大摇大摆地自然而然地过去了。嗯,我这大妈形象够狠,够武汉!到了楼上,是家具城,再上楼,才是书城。

书城里没有武汉满处都是的站在门口的礼仪小姐,打扮得恭恭敬敬地一声声“欢迎光临!”,令我和小猪不由地想起台北那拐腔拐调的“欢迎光临”的台北国语。我就不是太明白,这是什么新规矩?到了酒店,更是两边一边一排小姐,青春靓丽地“欢迎光临”,好像加在一起的欢迎,比一个发自内心的笑脸更吸引客户。在上海的一日,经过没有开门的路边酒店饭店,都是一排员工排好了队,领班或者经理训话,完事了,一起拍手念口号,还有要扭一扭的集体行为。相信如果在武汉有时间顺当,也会碰到,有次等着家乐福(应该是)开门前,就看见他们的运动,电视上也有看到同样的记录。真正是如何有效,大概他们自己知道了。不经意地这么扫一眼,只能说,我所见过的所有服务行业的员工,大多数不是本地人。上海的那些,是全国各地到长三角的,武汉的,是全省各地过来打工改变生活的县市孩子们。大多数非常年轻,不愿意走远,就在武汉省城,经过一些年,比在家种地(乡下还有年轻人种地么?)要好。他们没有可能读大学,就学一些技能,比如按摩美容理发修理等等,真正这些都没有机会的,大概才被冲到各个商店饭店酒店里,做服务员了。

一次在家乐福外的一家小店里挑选发夹。发夹都很有趣很漂亮,我可以想象妈妈看我买这些东西的惊叹,你买这么多做什么?这么贵!不贵呀,对我来说,一个精致的发夹二十几三十几一只,折合回去,比我能在这儿找到的,那是要选择多样而且便宜很多。我一时眼花缭乱,一个一个地看过去。背后就听见大约不过二十多岁的小经理在对她手下一帮不到二十岁的员工们慷慨激昂地训话:你们自己工作要上心,这些发夹都要留心,被人偷走了,大家都要效益受影响。还有,你刚开始或者不知道一个发夹一个产品的价格,要问,可以问,但是不要问了下回还要问,每一次都问,要留心学习,这是你们学习的机会,这样大家才有可能发展进步。她说完了,她年龄差不多的助理上来说,我们都应该向经理学习,她愿意跟大家分享她的成功经验,我们应该觉得满意,有这样的经理,大家才可能有进步。我在一边听着,忍不住暗笑,但心里真的对她们都很同情。想想这一个发夹二十多元,她们能赚多少?一天要卖出多少个发夹才能维持下去?这样子能维持多久?而且面对着家乐福人来人往的流量,还要随时留心有没有人加塞偷走一个两个发夹。她们住在武汉,大概也就是租用一间公寓房,几个人合租,简陋粗糙的装修的房子,设备普通,可是她们要付房租要吃饭,要付手机费用,还有多少可以去节省下来为以后着想,日子过得恐怕真不是一般的简单吧。可是她们都是我们这个经济的最基层的支柱,武汉人,干这个的是没有的了吧?我猜在大的商家和银行机构里,才会是城市里的人,最基层的服务和最肮脏低贱的活,都是从乡下从县市里来的孩子们做的。

每回进到这些店家,我都无由地操心,她们怎么活呀?记得很多年前经济教授说过,不要为路边的摊贩操心,他们要是不赚钱,是不会在那里的。从经济原理上来说,他说的对。任何经济原理都是脱离人的因素的抽象的数据和理论,可是走到街头,看见一个又一个的活生生的人,经济原理似乎真的是一概冷冰冰的高高在上的无关的东西。而且,你看看这家乐福,一堆一堆的衣服,谁穿,卖给谁呀?生产这么多,浪费多少呀。无止尽地乱操心,有时只能是瞎操心,连同情我们的人都没有吧……

本来还想美食的,一想到武汉的美食,和很多很多全世界的中餐馆一样,菜式不错,吃到嘴里实在美味。但是,好像不太有人重视这个形式,怎么摆上来,怎么装饰,怎么表达,都是一个马马虎虎的随便。不是没有好的,也去了很多家好酒店,但是,不是整体性的。很多地方,看看地下的装修,瞧瞧洗手间的简陋,就知道主人为了省钱,节约到每一个角落的随便。其实不必如何豪华,但是干净整洁的标准,的确是一个基本的生活准则,没有见识过,很难想象和落实。很多装修,表面看看还不错,往下面一瞧,就是马虎和凑合,看了让人摇头。武汉人并不在意,习惯性的把美食摆出来,天天客来客往,也没有人觉得应该有什么不同,于是大家就马虎着过下去。不知道哪一天会有一个实质性的变化,或者这一切都只是被腐化了的人的腐朽的想法?

想对武汉的美言,想来半天,就是一个矛盾。满街的乱糟糟,到处是修地铁拦路逼窄的街道和不受规则的大小人群。不过,真的没有看见一个吵架的人了。以前最代表武汉极端反面形象的,是街头对着儿子骂“你个biao子养的”混账妈妈。现在大家各安天份,规矩生活,不是没有不满,但是好像生活还有一些松动的余地,看见阅马场大修土木,为辛亥革命一百周年做纪念的装修,根本就不会有人去联想到什么极端思路。网络很通很发达,但是信息也不是那么流通,一样有着稀奇古怪的想法的小报文章让人看了哭笑不得。相比较下,上海北京加上如今的深圳,都比武汉这不南不北不东不西不上不下不前不后的尴尬城市见识广博。武汉被整修得已经没有了任何可能有的特色。除了江面弥漫的长江,汉江入江流的江口,在武汉千百年的汹涌,和大气到无所谓有无人欣赏的东湖,武汉,也就是一个挣扎着寻找自己的中国的缩影,到哪里都可以看到的缩影。

Music of Game of Thrones - Light of the Seven (Live)

Light of Seven 《七星之光》是《权力的游戏》第六季第十集(最后一集)的音乐。 电视剧一开篇,就是这段柔美动人的旋律, 钢琴演奏家技巧地表达出七星之神(故事里的宗教)的圣洁, 以及信奉者的虔诚的纯净。逐渐音乐过渡, 慢慢显示出神和宗教和人的因素的影响。 因为维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