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不怎么上来。其实不是没有东西写,我这样罗嗦的人,什么时候都有话说。但是Google的博客版本,似乎中间来了一个大跟头,让我无所适从,每次来都是灰心丧气垂头而下。在其他地方的博客,似乎都没有这样的突然的变化。当然,国内的博客,会经常因为发言不够河蟹,会被服务器囫囵吞枣不吐骨头地吃光。
十二月初,飞了一圈。从这里到温哥华,到北京,到武汉,到三亚,从三亚到北京,到温哥华回来。每一次行程,都是超过二十四小时的长。坐飞机,等飞机,等飞机,坐飞机。人大概是很矛盾的。听见老大回学校时对朋友说,我要回家了。心里很有些震动,等到了自己要回国的时候,跟老二说,妈妈要回家了。心里也吃了一惊。我竟然在心里心底里,还有这样的感觉。很难过,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因为,有一次和朋友讨论”自己“家的温暖和向往,我定定心,说,哦,我和你不同,那个家和这个家,我都是主心骨,不一样的。
但是,到了路上,知道自己在两边的中间紧紧地联系牵挂着,任何一边都难。于是,我飞跃千山万水,于是我马不停蹄,于是我坐飞机等飞机,在两边的变化中,我自己是不足所道的。
飞机上起飞降落中,心里开始很稀里糊涂地计算这几年都飞过多少次,升升落落多少次。在计算的中间,有开始怀疑自己计算的精确,不知道自己是计算每一次的起飞降落,还是在计算这一年的飞行记录。等我停顿下来,重新开始的时候,就意识到,其实自己还是很清醒很逻辑很明白地顺着思路进行推算的。反正,这几年旅行的次数很多,不过,并没有而有些明智的清醒,每次出门都还是一样的糊涂和迷糊。
武汉的天气,似乎也不怎么帮忙。天气阴阴的,不冷,但也不热。冬天的正常的空气,不算清冽但是也没有烟尘漫天。坐在这里,听见楼下不停顿地“叮咚”,心里很疑惑是什么人在不停地进进出出,或者是我自己糊涂地听错了。远处有时候会传来一些歌声,奇怪地重复两句歌词和曲调,偶尔会有一些鸟儿的声音。钝钝的车子来来去去,没有太多人。
市场里,超市里似乎有不少人,但也没有那么多的人,不算很吵,但是人气很足。十字路口人和车流很秩序地川流不息,各人都提着背着各种的包袋。有一个中年妇女一手高举着一张广告牌,后面的栏杆边上,是几个青年人派广告,“您看一下啦!看一下啦!”把广告派出去。爸爸手里捏了几张,都是什么房产新出的地盘,他随手放进袋子里,指给我看那家鸡店,说那是今天买的怪味鸡和牛杂的店家。我肚子里一肚子的煮熟马蹄、香烤板栗、鸭脖和午餐,有那么点晕乎乎地感觉到自己肚子的相对独立。前面一个老太太手里牵着一个半大的女孩子,孩子声音清脆地说,“我妈妈总是给我买水货!”我忍不住大笑,她们走远了,完全没有意识到后面有人对她们的对话的笑意。一个中年妇女在路边的石凳上坐着,两脚穿着厚厚的灰色袜子,鞋子在地上,双脚放在鞋子的上面,旁边有一位中年男子,腰弯着地坐在她身边听她的教训,手里是一只点着的烟。店里的东西,有的很贵,有的很便宜,我和爸爸对照着价格,比划什么划算什么是坑人的价格,拿了两块丝巾。肯定不是丝巾,但是我喜欢颜色,付了钱出来。妈妈很怀疑地问,你为什么不还价。我忘了,其实问了一声,看我也不是那么坚定,女子说不还价,我付了钱,高高兴兴地走了。哎,算了。
过马路的斑马线上人都面无表情地对着行走,还是要看到那些转弯过来的车子,似乎不减速地滑行而来,在人群中划出一道分界。路边的电动摩托上,一个嘴角叼着一根烟,一手把手机紧紧贴在耳朵上,身穿黑色呢子制服,轻轻地滑过,很熟练地避开路人。
小区里路边不间断的是一辆接一辆地停着各种车辆,只留下一条够单行的车道。来去的车会互相慢慢地退让对方过后再娴熟地拐过各式车辆,从身边滑过去。路旁的一家一家小店,狭窄的店面,阴暗的光线,店里店外几个人物,很自如地混在背景里。酒店里的包间开门送菜的瞬间,以及吃完了没吃的食客,多数是机关人物的样子,昂首挺胸地来去,大多数是深深浅浅的黑色装束,和天气很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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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同志打架 (好像不算打架吧?)
我那位同志同事很多事也多嘴。非常女性化,经常看到他抱怨,听到他的怨声。他会对他周围任何人任何事随时随地发牢骚。我很真诚地告诉他,我能接受他,因为我把他当做和我老大那个年龄一样的青少年,从心到口一路上了,都不带拐弯地发表他的见识。他笑,说不定回头就和其他人抱怨我的说法。Who cares!我才不在乎呢。
有一天他走到我的办公室。我和他是邻居,虽不是老死不相往来,但是交往不是那么频繁。他来就来呗。
站在那儿,他双手一合,“我觉得你对我的一个客户做错了一件事。”
我昂首挺胸坐在我桌子后面的高背椅上,翘上二郎腿,正色地看着他,“你说来听听!”
“你拒绝我一个客户的贷款买车。他其实挺不错的。”
哦,谁呀?
他说了个名字。我记得。我记忆力非常好,我记得。那位客户离婚后卖掉房子付清贷款,略无存款。车子是从车行长期租用,租约到期了,要买下这部车,车行给他一个借贷利息和条件,他就到银行去问问银行是不是有更好的条件。正好,他平常打交道的同志那天不在。我听了他的条件,跟他说,你最好还是接受车行的条件,我们这里的不好。
为什么不好,是因为他不合借贷的要求。如果我想要做这笔贷款,第一我们要送交risk management风险管理的批准,第二贷款的利率会高。我也不想费功夫不讨好,所以他走了,我也没有把这个事当回事。直到同志来和我讨公道。
他似乎有点意识到什么,和声悦色地说,其实我们的系统可能有问题,假如不是这个那个,就应该不需要送上去批准,自己可以做的。哎,规定是规定,我们大约有那么点宽松严格的各自标准,我就严些,他就松些,不过,他也没有什么权力来和我评头论足的。
我有点点火气,但是,也不大。除了最初打定主意要和他过不去的那一瞬间有一点点心跳过速,早就平静了下来。老实说,我很不喜欢他指手画脚的味道。我们一位同事,周五自动挑中班上,晚来晚走,那么大家都可以提前走。他不知道哪根神经不搭界,看见她晚来,阴阳怪气地说,哦,你大概是可以有不同待遇的,上班总可以迟到。我知道他一路都有这种别人不能如何如何的心态,动不动就挑他人毛病,但是这么露骨地找骂还是少见,同事还没有反应过来(也是中国人),我跳了出来,“你要是想换着上中班,没人反对,犯不着这么挑三拣四的!“ 他赶紧很少年地”Oops“一声,意指他失言。我昂头挺胸地走过去了。
这回,我一样昂首挺胸,虽然坐着。他看我的气势不对,赶紧解释,“你为什么这么高度防卫highly defensive?我没有指责你呀。”我不客气,“对于我,你这就是挑衅!” “哦,我是说,我觉得,你做的可能不对。”我打断他,“对你是你觉得(you think),对我,就是指责。”他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然后,就很啰里啰唆地和我探讨这个系统的不合理,我有那么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有可能,我和你也改变不了事实,他的情况你可以往上反映,但是,我不觉得我做错了!”斩钉截铁地把他送了出门。
下午碰上经理,我故作无意提起,“哦,上午我和某某争论了一场,” 她回答,“我知道,我当时听到你们提高了声音说话,问他,他说没事。”我笑,“是没事。”如此这般,大家笑笑而过。以前我从来懒得提这种事,麻烦费口水,现在想想偶尔一提也未尝不可他所作所为挺可笑的。
回头我和同事聊天,说起来,真是不理解这位三十大好几的同事,怎么就这么长不大的,成天做些找骂挨的事,费力不讨好,不知道他能得到什么样快乐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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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亚湾的海边,在海边慢慢地无聊地走,看见一个中年女子(如果我也算中年,她就是老年了)。她身上穿着一件红碎花的连衣长裙,一手拿着一把阳伞,抵挡住正午恶毒的太阳,一手拎着一只袋子,和周围的背景很融合。唯一不融合的是她戴着一双奥黛丽·赫本在《第凡内的早餐》里的半袖长手套,乳白色不透明的半袖长手套,拉到胳膊肘那里,面无表情地从闹哄哄的广场走开……音乐响开,一个穿着白色汗衫材料的唐装的老人,很畅快地开始扭动身体,伴着音乐挥舞着双手,扭着双腿,嘴里哼哼着音乐,看谁愿意听他看他的表演……
很奇怪的感觉就是,穿什么的都有。有洋派的,有中国风的,也有很常见的,中国中老年的人的随便装束。 我不知道自己算是在哪儿。
Saturday, December 17, 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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